虚拟大教堂的探索

By Jan-Eric Öhman（注：本文是Jan-Eric 对Ivar的一篇采访手记）

在我们面前的这位长者，他是计算机领域的权威。无论是在人们心中，还是在公司的成长过程中，他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如果没有他和他所做出的卓越成就，就不可能有无线技术的诞生。

大约35年前，他提出了现在称为面向对象的开发方法，也称作基于组件的开发方法。几年前，他又参与发布了UML——统一建模语言，现在UML已经是软件辅助建模工具的世界标准了。此前，Ivar Jacobson为了把所有的系统开发语言统一起来，已经研究20年了，这个统一的结果也因时而宜地称为UML，即统一建模语言。

他的女儿Agneta则是幕后企业家，是一家开发下一代开发工具——智能代理——公司的总裁。

在Kista，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它是瑞典的高新科技园区，也是闻名于世界的无线硅谷。在20年前，这片斯德哥尔摩郊区建立之初，为其街道命名的人，似乎是没有什么远见。爱立信公司的地址是Torshamnsgatan大街，这个地址可带来了不少麻烦，因为即使是瑞典人也很难读出这个单词。或许，称之为“移动小巷”更好？

IBM公司坐落在Isafjordsgatan大街上 (这个街道名称对于美国人或者意大利人而言几乎没有什么含义)，相比之下，“蓝色大街”这个名称更容易被人们所接受。再者，远处还有一条Kronborgsgränd大街道，发音听起来像是丹麦城堡。而 称它为“虚拟顾问大道”应该更为合适。

就在这里——虚拟顾问大道7号，一场小型的变革正在酝酿着。将来，无人再需咒骂由于不统一的软件程序带来的多种变化的快捷方式。性能差的系统架构以及各种抄袭的应用将逐步消除。

我们在前台见到了Agneta Jacobson，看起来30岁左右，金色的头发。她抱歉说，Ivar要迟一会儿出来。他正在一个镶玻璃的会议室里，马上就出来。

我们很快发现，她总是称呼Ivar， 从来没有叫过“爸爸”。“Ivar真是太棒了。他好像从来都不会受到时差的影响。”她又告诉我们，Ivar昨天才从南美回来，而且在此之前他还出差了两周——在加利福尼亚和欧洲停留了一段时间，然后去南美。这就是令人惊叹的他。

 “那么，他通常住在哪里呢”，我微微问道。

她迟疑了几秒钟之后才回答的。因为，她的确需要思考一下。

 “实际上我也不是很清楚——去问Ivar吧。”

此时，Ivar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一身蓝色的长裤和衬衣，挽起着衬衣袖子。他头发灰白、步履稳健；看上去非常的健康和机敏。大约35年前，正是他提出了现在称为面向对象的开发方法，也称作基于组件的开发方法。几年前，他还参与发布了UML。

现在他和他的女儿一起走得更远

他们共同创立了一家公司——开创下一代的开发支持。他们的目标是，引入智能代理工具，并使其成为系统开发人员的伙伴。通过使用智能代理，开发人员能够获得支持和引导，从而使工作更为简化、效率更高。 这就是他们的目标。一个家庭内部的计划。当时，他们给这个公司命名为Jaczone，现在它已经七岁了。当然，其中的Jac是来自于Jacobson。

 “但是，我们曾经也考虑过把公司命名为“虚拟顾问”，也许更加适合而且更有含义”，Agneta Jacobson说。

最初，是她开创了这家公司。现在，她已经是其总裁和首席运营官了，Ivar则是公司顾问委员会的一员。

实际上，这已经不是他们父女第一次在同一家公司工作。Ivar Jacobson在1995年卖了他的公司——Objectory，加入到位于美国硅谷的Rational软件公司，担任公司的副总裁。那时，Agneta已经在Rational公司工作了四五年了，主要负责工艺过程开发。而她的另外两个兄弟姐妹，Katarina和Thomas，也在为这家美国公司工作。他们的哥哥，Stefan，则在爱立信公司工作。

 “我在Rational公司工作了十一年，我一直希望能够尝试一些新的想法。Ivar和我谈论了未来的发展，以及下一代开发支持的雏形，这些是我无法抵挡的挑战。”

Jacobson父女在迈阿密的一间会议室里讨论了长达三天。其他参与讨论的有一个瑞典同事、Stefan Bylund，以及两个美国人（Agneta说，他们属于中老年，是系统开发方面的顶级专家，在各自的公司位高权重。）

 “会议成功了。在我们的这次讨论之后，我被完全地说服了。甚至那些美国人都愿意放弃他们的工作，投入到这个新的项目中。而且，Stefan Bylund是支持我们的。这些不都说明一切了么？”

大约一个月以后，Jaczone公司正式成立了。一年之后——仅仅拥有20名员工的Jaczone就发布了WayPointer的Beta版，WayPointer是产品的名字，并获得专利。在那年年底，产品全面发布，那是个伟大的决定性时刻。

WAYPOINTER在某种程度上能够改变通常的咨询模式

也就是，那些上下班时只夹着文件夹的人。WayPointer与电子教学有些类似，但是他们之间有一个重要区别。电子教学有预先准备好的问题和答案。而使用WayPointer，你可以解决眼前遇到的问题。它也可被称为浓缩的知识支持。当系统开发人员犯错误或者遇到棘手的问题时，这个程序会帮助你。它会为你指出正确的方向。

 “WayPointer有许多优势。系统开发人员能够不断地得到训练，因此，即使是基础差的开发人员也可以成长得非常优秀。系统过程变得统一——因此，即便公司内最权威的专家辞职，所造成的后果也不会过于严重。WayPointer确保每个开发人员一开始就正确地工作，同时公司能够对他们的工作进行更好的控制。非常简单，对每个人而言，工作都是件快乐的事情”，Agneta说。

 “目前，公司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缺乏控制。类似Standish集团这样的分析机构通过调查得出数据：在所有新近开始的开发项目中，高达四分之三的项目从未完成。最常见的原因是，那些从事项目的人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更不知道如何解决出现的问题”， Ivar评论道。

他停顿了一下，以示强调，然后他继续说：

 “有三次，我强烈地意识到，自己正在从事的工作将会改变整个世界。第一次是在上个世纪60年底末，那时爱立信公司正在开发AXE系统；第二次是在70年代末，那时我开始研究建模语言，也就是现在的UML。现在是第三次。”

智能代理工具将改变我们未来的工作方式，他非常确信这一点

爱立信公司的电话交换机系统AXE是70年代中期出现的，是当时瑞典最成功的商业案例。它的的确确是在竞争中取胜。ITT、Alcatel、西门子和许多其他公司不得不接受失败。

Jacobson本人是在60年代初期加入了爱立信公司的。他刚刚从位于Göteborg的Chalmers大学获得了工程学学位，正计划去度过一个美好的暑假，就在那时，他接触到了爱立信。他必须马上开始——并计划一个月后离开。他在爱立信的工作是：使用蓝色墨水笔在同样的十或十五个拷贝图纸上添色。

 “那么，也就是说，您是一台活复印机”，Agneta突然充满惊讶的插了一句。

但是，Ivar Jacobson跳出了这样的工作，加入了AXE这个项目。也就是在那时，他开始思考怎样以一种新的方式来实现电话交换机系统。很明确，电话交换机系统是需要实现数字交换的。虽然，在那个时代，所有爱立信公司的竞争对手们都在进行着同样的开发。但是，在其中的一个领域，Ivar Jacobson与其他人的观点正好相反。他希望，软件能够使用可以替换的区块来构建、并以模块的方式提供，模块能够根据需要增加或者删除，而不是使用代码段。

采用这种方式，AXE变得很灵活，可以依据客户的需求而变化。 一些大的电话公司能够从爱立信得到他们实际需要的某些组件。

 “‘区块’是那时我们在爱立信的叫法，实际上它就是对象或者组件的前身”。

区块——比“对象”的描述性更强。替换一个基石已经足够，根本无需拆掉整座建筑。AXE系统完全胜过了市场上所有的同类产品。

他出名了么——他是否体验到成为名人的兴奋和快乐？

几乎没有。在1976年，卖出第一个AXE系统，而在两年之后，第一篇文章关于他的文章才在瑞典工程学杂志Ny Teknik上发表。对人们而言，Ivar Jacobson仍然只是一个无名英雄。

 “这很难描述，需要花费几星期的时间来熟悉材料，对于大多数记者来说都挺麻烦的”，他今天向大家透露。

但是，成功给Ivar Jacobson带来的感触更多。他继续以模块的方式进行思考。如何才能更进一步地进行开发？在AXE系统中已经建立了基础，但是它没有涵盖真正的数据密集系统。需要一种新的语言，即模型语言，用于开发对象和模块方法。除此之外，还需要一整套新的程序开发工具，从而降低程序代码的重要性。在1978年，他对这套能够简化软件开发的工具进行了初步的设计。算起来，他花费了三年时间来准备好一切。另外又花了20年来把所有的开发“方言”整理成为一种统一的建模语言——UML。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也就是70年底末80年代初，Ivar Jacobson被认为爱立信公司的激进分子。

他给当时的首席执行官BJÖRN SVEDBERG写信

信中，他说他希望爱立信公司能够成为一家软件公司，而不是如当时那样参与到开发计算机的行列中。

当苹果计算机公司已经开发出了第三代计算机时，为什么还要去开发第二代计算机呢？他向管理层提出建议和疑问。

为什么要制造一些对于香港和台湾而言很容易模仿的东西，这是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不开始与苹果公司合作？这是第三个问题。

这些假设最终都没有实现。在出现重大问题之后，爱立信信息系统公司（EIS）的计算机业务被卖给了诺基亚公司。

 “爱立信公司应该可以在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上发展。这家公司拥有的技术是当时的标准，应该能够在90年底成为现在的微软。但是，管理层却强迫公司在电话交换机系统上发展，很难想象公司也可以开始卖软件”。

当他走在爱立信的长廊时，他感觉有些僵持，但是他还是选择留下了。

 “我之所以能从AXE系统中发现了自己的道路，很有可能是因为我是同事中最有说服力的，而且最能说服上司。”

他在1987年离开爱立信，创立了OBJECTORY

起初，他反对运作自己的公司。他的父亲是南瑞典Ystad的建筑承包商，Ivar亲自体验过企业家的身份是如何吞噬选择了那条路线的人们。

在Objectory，他继续实现他的想法，并且使用基于组件方法开发了必要的工具。瑞典的国防部、ABB以及许多银行都成为他的客户。最后，甚至爱立信公司也成为了他的客户，并很快成为他最大的客户和Objectory的主要拥有者。但是，那个阶段却是非常的短暂。当发现Objectory的产品线是在爱立信自身主要经营范围之外时，爱立信公司开始与Rational公司进行交涉，于是，1995年Rational公司正式接管Objectory。

这个新形势使得他最终实现了自己的目标

在Rational公司的另外两位同事GradyBooch和 James Rumbaugh的帮助下（称为软件开发世界的“三剑客”），UML终于顺利发布。因此，才有可能实现为最复杂的软件程序画出可理解的结构图。

这三剑客也一起写了书，其中一些还成为非小说类作品的畅销书。Ivar Jacobson曾经相信UML能够进一步发展，成为一种统领性的编程语言，可适用于各种各样的软件，包括电子商务。

 “显而易见，由于计算机产业总体上所获得益处使得移动设备部分的开发更加方便，因此，移动网络也受益非浅。”

对Jaczone感兴趣的的公司名单中，主要集中在做电信部分。“他们设计需要最高质量的应用。”

Agneta自己也没想到会是现在的结果。当她十几岁的时候，Ivar创立了Objectory。当时，工作太多了，责任太大了，根本没有可以吸引她的地方。

现在，她也在管理着自己的公司。家庭联系紧密，但是她一直反对被称为“爸爸的女儿”。她从没有感觉到那种父亲的压力，而且她有很多兄弟姐妹。 Ivar解释道：

 “我从未催促我的孩子们，让他们进入某一个具体的行业。但是，如果他们从没受到我的影响，也不正常。我在家工作的时间很长，他们能够看得出我工作时的快乐和投入。我也对他们谈论了很多关于这个世界如此引人入胜的话。”

 “的确，在我的工作中，我能够看到美好的解决方案——如何通过使用一个简单的线或公式来改变一个结构，而不需要做重大的改变”，Ivar Jacobson说。

目标恰恰是相反的。由于新产品和日益先进的智能代理，取而代之的是，他们希望通过高水平的质量保证使得程序开发更加有效。个人秀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程序开发的负面已经造成了很多潜在的破坏。

我们如何类比他们的工作呢？

也许类似于以前的建筑工程师，那些拿着图纸构建 16 世纪大教堂的人们，这是个很好的类比。

 “我们还没有构建它们。但是，我们正在前进中，技术开始慢慢成熟，正准备迎来一次大的飞跃”，Ivar Jacobson说。

 “但是，如果我也进行类比的话，那么， AXE系统就是第一个建造的大教堂。要完全满足它的需求，要求1000多位工程师多年的努力。我并不认为建造一座大教堂需要这么多工程师的力量。AXE已经持续了30 年，并且将会继续被广泛地使用30 年。在这个产业中，AXE系统存在的时间有如度过了几个世纪。

 “但是这是第一次，我们能够开始构建真正宏伟夺目的虚拟大教堂，因为我们得到了这个的统一的流线型工具，它能够处理开发过程问题。现在，我们基本上已经达到了这个程度。”

Ivar Jacobson很快就要回家了，他住在Mill Valley，三藩金门桥的北部。他将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